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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挥了八年抗日战争第84章 痛定常德寒风泣 筹谋豫中暗流涌

一九四三年十二月。

重庆的冬天来得迅猛而残忍。

十一月的阴冷湿寒在十二月的第一天就变成了一场裹挟着冰渣的苦雨。

长江和嘉陵江的水汽被北来的寒流凝结让这座山城彻底成了一座浸泡在冰水里的、灰蒙蒙的孤岛。

我的参谋本部地下作战室是这座城市唯一感觉不到寒冷的地方。

但这种“温暖”并非来自暖气而是来自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运转的电台、发报机以及无数人聚集于此所散发出的焦灼。

厚重的混凝土墙壁隔绝了刺骨的寒风却无法隔绝那从湖南常德战场上传来的、比寒风更刺骨的死亡的气息。

天花板上的吊扇早已停止了转动。

作战室里唯一的声音是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机要员们小跑着送文件的脚步声以及墙壁上那面巨大的作训钟秒针“咔哒、咔哒”走动的声音。

那个声音在十一月是为常德城里的八千一百二十三名将士倒数计时。

而现在十二月。

它是在为那些逝去的灵魂敲响丧钟。

我的少将制服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

冰冷的皮革武装带紧紧地勒在我的腰上。

我需要这种强烈的束缚感来维持我精神上的绝对清醒来对抗那股从心底涌上来的、几乎要将我吞噬的巨大虚脱。

十一月三十日。

温毓庆冲进来的那一刻那三个字像三颗子弹击碎了我的耳膜。

“八十三。

” 八千一百二十三。

八十三。

我的“砧”我的“砧板”。

碎了。

常德会战这场被我命名由我策划以“砧、钳、锤”为构架的最完美、最残酷的歼灭战结束了。

横山勇的十万大军五个师团的主力在常德城下被我那块碎裂的“砧”死死拖住又被薛岳的“钳”和方天的“锤”迎头痛击最终全线崩溃。

伤亡超过四万。

第三、第十三、第三十九师团几乎被打残。

第六十八、第一一六师团亦遭重创。

这是自武汉会战以来日军在华中战场上所遭遇的最惨重、最无可辩驳的巨大失败。

我韩夏以八千勇士的牺牲为代价赢得了这场赌上国运的豪赌。

重庆在十二月的第一天陷入了自抗战以来最疯狂的喜悦之中。

报纸用红色的、最大号的字体刊登着“常德大捷”、“湘北大捷”、“横山勇主力覆灭”的标题。

人们涌上街头在刺骨的寒雨中欢呼哭泣燃放着积存已久的鞭炮。

整个山城都在庆祝。

除了我。

十二月的第一周是清算是面对是……那股无法逃避的血腥味。

十二月二日。

我没有理会任何要求我出席的庆功会议。

我登上了一架C-47运输机顶着恶劣的天气强行起飞。

我的目的地不是耒阳不是去和薛岳握手。

也不是去雪峰山不是去嘉奖方天。

我的目的地是常德。

飞机在德山机场降落。

这里曾是日军第六十八师团的指挥部现在插满了王耀武第七十四军的旗帜。

王耀武亲自来接我。

这个在鄂西会战后曾红着眼圈质问我“我第七十四军背后是什么”的山东汉子。

此刻他站在寒风中军大衣的领子敞开着。

他的脸在短短的一个月里仿佛老了十岁。

眼窝深陷胡须拉碴。

他看到我走下舷梯。

没有敬礼没有寒暄。

“慈璋。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破铁在摩擦“你来了。

” “我来了。

”我走到他面前“耀武。

” 我们对视着。

“走吧。

”他转过身“我带你……去看看。

” 吉普车在泥泞的道路上缓缓驶向那座城市。

不。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城”了。

十一月二十五日王耀武第一个冲进去时他发给我的电报是:“我找不到一个人。

” 十二月二日我亲眼所见。

我找不到……一栋完整的建筑。

常德这座曾经的湘北重镇沅水明珠彻底从地图上被抹去了。

没有废墟。

废墟是高低起伏的。

而这里是平的。

是被一百五十门重炮反复犁了二十八天;是被数万枚燃烧弹反复炙烤;是被糜烂性毒气反复熏蒸。

这里是一片广袤的平坦的黑红色的焦土。

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混杂着弹片、砖瓦粉末、碳化木屑和……骨灰的粉末。

寒雨冲刷在上面汇聚成一股股黑红色的溪流。

吉普车停在了曾经的“大西门”。

这里是余程万最后撤离的地方。

我走下车。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气味猛地灌进了我的口鼻。

那不是单纯的尸臭。

那是一种混杂了几万具尸体高度腐烂后又被大火焚烧再被毒气浸泡最后被雨水稀释的恐怖的甜腥味。

我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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