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沙粒从北边过来打在井沿的石条上发出轻响。
麦穗站在深井旁手里捏着一块湿布布上印着井壁的刻痕。
她低头看着陶片上的炭笔画那符号弯弯曲曲像水又像风绕成一圈又一圈。
“再拓一遍。
”她把布递给阿禾声音不高。
阿禾接过蹲下身去井口边缘重新压紧布片。
麦穗摸了摸左腕的艾草绳目光落在井壁一处凹陷。
那里刻痕最深泥土新鲜翻动过像是最近才被人触碰。
囡囡提着陶管走来管子接上了新段水流比前日稳了许多。
她把管子靠在井边站到麦穗身后盯着那块湿布看了许久。
“这纹路……”她开口“我在母亲帐篷里见过类似的但不是这样连着的。
” 麦穗转头:“你能认出来?” 囡囡摇头:“这不是记羊群用的也不是部落迁徙的标记。
这是……祭司才会刻的东西。
” 话音未落远处官道扬起一缕尘烟。
一人一马缓缓行来马是瘦黑马毛色灰暗脚步却不急。
那人披着黑袍袖口磨得发白腰间挂着一串青铜铃走一步响一声。
村里有人看见立刻缩回门后。
几户人家关门的声音接连响起。
麦穗没动。
她把手伸进鹿皮囊指尖碰到匕首的柄。
囡囡已退到篱墙后手中握紧套马杆。
黑袍人走到井边十步远停下。
他没有看麦穗而是慢慢跪下手掌贴在地上一寸一寸向前挪。
等到了井口他伸手抚过石条又顺着井壁往下摸指腹停在那道狼形刻痕上。
他闭眼嘴里开始低语声音断续像是在念什么经文。
麦穗盯着他的手。
那手指枯瘦指甲泛黄但动作极稳。
他每念一句手指就在刻痕上划一次仿佛在唤醒什么。
“你是谁?”麦穗终于开口。
黑袍人不答只将额头轻轻抵在井壁上。
片刻后他抬起头掀开面罩一角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睛。
瞳孔黑得发亮像夜里不见底的潭。
“三十年前我埋下这块铜片。
”他说“今日泉声复起圣井醒了。
” 麦穗没动:“你说的圣井就是我们挖的水井?” “你们称它为井我族唤它为地眼。
”他缓缓站起“地下有脉如人身有血。
此地是泉源之一百年前我族南迁时留下符文为后人引路。
” 麦穗沉默片刻转身从鹿皮囊里取出那枚残缺铜片——正是她在请愿归来后埋下的那一块。
她递过去:“你看看可是这个?” 黑袍人接过指尖摩挲边缘缺口忽然颤了一下。
他抬头:“你从何处得来?” “井底挖出的。
” 他盯着她眼神变了。
不再是初见时的漠然而是带了一丝震动。
“你动了地眼却未毁它。
”他说“你还让水流通。
” 麦穗直视他:“我们缺水多年挖井只为活命。
” 黑袍人缓缓点头忽然抬手撕下一片衣襟。
他沾了些井边的湿泥在地上画了起来。
线条蜿蜒交错像树枝又像河流分支。
“这是什么?”囡囡从篱墙后走出套马杆仍横在胸前。
“陇西地下水道图。
”他说“从祁连山下来分七支入三谷。
你们的井正压在主脉之上。
” 麦穗蹲下身细看。
那图虽粗略但走向与她这些年观察的地势、土质变化竟有几分吻合。
她想起旱年裂开的地缝雨季莫名涌出的湿气还有某些田块即便无雨也长得格外茂盛。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族祭司代代相传。
”他指着图中一处“此处若开暗渠可引两股潜流汇合水量翻倍不止。
” 麦穗没说话。
她在心里算着距离、坡度、用工。
若是真能引出双倍水量明年全乡秋收至少多出四成。
“你为何要告诉我们?” 黑袍人看着她腕间的艾草绳忽然问:“你不怕妖言惑众?不怕被说破地脉招灾?” 麦穗冷笑:“我跳进这井三天没见天打雷劈。
百姓喝这水两个月也没人生病。
你说它是圣井我说它是活路。
名不同事一样。
” 黑袍人嘴角微动似是笑了。
就在这时囡囡猛然上前一步套马杆闪电般甩出杆头铁钩扣住黑袍人脖颈往回一带。
他踉跄两步未反抗。
“你身上有香。
”囡囡盯着他袖口“草原祭司不会用中原熏香。
你到底是谁?” 黑袍人低头闻了闻自己衣袖叹了一声:“我确用了药铺买的安神香。
一路南来汉人旅舍不许生火不许祷告只好遮掩气息。
” 麦穗挥手:“松开他。
” 囡囡迟疑。
“他说的是实话。
”麦穗道“若想害人不必等到今日。
这井早就能投毒但他来了先拜井。
” 囡囡缓缓收回套马杆。
黑袍人整了整衣袍从怀里取出一块小石板上面刻满细密符号。
他放在地上推给麦穗:“这是我族留下的水文记录共十三块只剩这一片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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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在大秦种田养家第211章 深井符文现匈奴祭司至来源 http://www.baidai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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